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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刚上小学五年级,每个星期零花钱只有五毛,那时候村口有一个供销社,平时卖一些糖果,暖水瓶和被褥等,我们经常到供销社里买三毛钱糖果,然后到隔壁录像厅,花两毛钱看一场电影。
供销社里的售货员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,后来这个女人怀孕生孩子。
从外地调过来一个20多岁的光头小伙子,三寸钉枯树皮的模样,一个周末,我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到供销社买糖,才发现售货员变成了一个脑袋发亮,身材瘦小的男人,站在柜台里面几乎只看到半个脑袋,看见我们走进店里,男人露出一嘴大龅牙,笑着问我们想买什么东西。
后来我们才知道他的名字叫于曲,是从外地调来的供销社售货员,到了夏天,于曲经常穿着一条灰色的喇叭裤,腰间挂着一串钥匙,脚踏人字拖在大街上晃荡,村里人做梦也想不到,正是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拐走了村里的豆腐西施刘舒珊。
刘舒珊的老公程玉山是一名建筑工,平日里田翠萍在家里做好豆腐搬到街上去卖,程玉山白天在工地上干活。
傍晚到街上帮刘舒珊收摊,据说结婚前的田翠萍是人见人爱,花见花开的美人,乌黑靓丽的长发,樱桃小嘴,身材高挑,胖瘦适中。我们每天上学都会看见她站在大街上卖豆腐,同学们背地里给她起了一个名字叫豆腐西施。
1995年,刘舒珊和程玉山刚结婚不到一年就生下一个女孩,没想到孩子出生后半年,刘舒珊突然和供销社的于曲一起私奔,原因不得而知,有人说刘舒珊根本不爱老公程玉山,也有人说程玉山喝醉后经常家暴刘舒珊。
然而在我们这些孩子的眼中,刘舒珊就算再嫁十八回也轮不到程玉山,看到程玉山那一嘴络腮胡子,满脸的横肉,凶神恶煞的样子令人心生畏惧。
村里人说,刘舒珊红颜薄命,当年20岁的刘舒珊身怀六甲,后来被城里的官二代男友抛弃,在那个年代的农村,刘舒珊必定成为村民们茶余饭后的笑谈。
而当时的程玉山刚刚刑满释放,出狱时已经35岁,一个是身怀六甲的失足少女,一个是大龄劳改犯,两人经人介绍认识一个星期就领取了结婚证。
刘舒珊和于曲私奔后一直杳无音信,2010年,有一天刘舒珊突然回到村里,15年没见,刘舒珊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人见人爱的豆腐西施,相反现在的刘舒珊体态臃肿,脸就像一张发面饼一样,刘舒珊的突然出现迎来了村里人的热议,刘舒珊说,她这一次回村的主要目的就是找回自己的女儿。
然而村里人跟她说,孩子并不在程玉山身边。
根据程玉山交代,当年刘舒珊离开时,女儿只有一岁多,面对嗷嗷待哺的孩子,最后他把孩子送给工地上的一位工友,听说女儿被程玉山送给了别人,刘舒珊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泪。
回想当年往事,程玉山说出了心里话,1995年孩子出生后,他看着清纯可人的孩子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,他知道妻子内心里根本不爱自己,两人结婚完全是因为这个襁褓中的孩子(小兔情感挽回老师 微信:ke2004578),即便如此他也想极力维护这个家庭的完整,没想到1996年刘舒珊和于曲突然私奔到外地,从此杳无音信,最后他只能把孩子送给了工友,换了50元酒钱。
刘舒珊和于曲私奔到外地后两年,于曲也离开了刘舒珊,情场失意的刘舒珊只能一个人在外地打工为生。
随着年龄的增长,刘舒珊越来越想念自己的孩子,最后才决定回老家找寻自己的孩子,听说程玉山把孩子送给了别人,刘舒珊只能通过程玉山提供的地址找到当年收养孩子的工友。
然而当她和程玉山走进工友家里时,却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孤独地坐在院子里抽烟。
见到程玉山的到来,工友连忙把两人让进屋内,程玉山和刘舒珊环顾四周,发现屋内家徒四壁,工友一个人住在这个破旧的小房子内,根本没有一点家的温暖,说起当年的事情,工友一脸内疚,随后对刘舒珊和程玉山道出了孩子的下落。
工友回忆说,当年他花五十元钱从程玉山手里把孩子带回家之后,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能力给孩子提供一个优越的生活环境。
随后把孩子以200元的价格卖给了当地一对教书的田姓夫妻,现在孩子已经16岁,正在读高中,他有时候到城里打工,偶尔会看到孩子从学校门口进出。
刘舒珊和程玉山又来到了当年收养孩子的这对夫妻居住的小区门口,在居委会找到了他们的联系方式。
不久后一个五十岁左右,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,理着短发的女人来到小区门口,看到刘舒珊和程玉山,田老师上下打量了一下,了解两人的来意后,她眉头紧皱,用手扶了扶眼镜。
随后对他们说,现在孩子正在读高三,是最关键的时期,她希望两人不要和孩子见面,以免影响她的学习成绩,这些年孩子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,他们夫妻二人对孩子也一直视如己出,田老师希望等孩子20岁以后再和她相认,到时候孩子何去何从,他们夫妻绝对不会干涉。
正当三人在小区门口说话的时候,突然一个扎着马尾辫,背着书包,穿着校服的女孩子走进小区,看见田老师站在门口说话,走上前来亲热地叫了一声妈,田老师回头看了一眼,紧张地对她说;
赶紧回家复习功课,听到母亲的话,女孩悻悻地朝楼梯门口走去。刘舒珊看着孩子远去的背影,觉得田老师的话非常有道理,最后只能落寞地离开了小区。
2
婆媳问题,在我们国家,属于几千年来都没法解决的一个大问题。
这俗话说的好:“婆说婆有理,媳说媳委屈。”
我和前夫是同学,大学毕业一年后结婚,婚后一年生子,在我们同学里头算是比较靠前的。生我家老大的时候,我还有几位同学连对象都没有。
我记得特别清楚的是,当我在跟我的一位女同学抱怨婆媳关系难处的时候,她信心十足的对我说,她将来绝对不会出现类似的问题。我笑了笑,只说出了一句话,我说:“曾经的我,也像你这么自信。”
果不其然,三年后,她结婚生子,开始不断向我抱怨她的婆婆,并且一度因为她婆婆闹到要离婚。
有什么大问题吗?没有,都是生活里鸡毛蒜皮的小事情。可就是这些小事情,闹得家宅不宁,闹得每个人都委屈的不行,最后也差点耗光了夫妻间的那点儿感情。
我和前夫都来自农村,他家姐弟两个,我家也是姐弟两个,算是某种程度上的门当户对,既不存在下嫁,也不存在高攀。
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彩礼事件,不是我们谈婚论嫁的一道坎儿,我父母对于彩礼没有任何要求,只希望我过得好。
我妈当时跟我前公婆是这么说的:“你们就一个儿子,我们也就这么一个女儿,彩礼不彩礼的都是走个过场,你就是给她了,也是让她带回去的。就这么一个儿子,你们老两口将来挣下的还不是留给他们的,没必要为了面子让你们背债,将来还得他们自己还。”
就这么着,彩礼加所谓的订婚仪式,拢共给了我一万块钱,我爸妈连这笔钱的样子都没看见,我转手就给了我前夫,因为他当时上班,需要一个笔记本电脑。
对,我前公婆给我的彩礼,我给前夫买了笔记本电脑,算是从他爸妈手里出来,又转回到他手里去了。
没有农村俗称的三金三银,因为我前夫说了,这东西等以后有钱了他给我买。结婚照,也是我们自己掏钱拍的,因为觉得自己是80后,不应该跟过去的人一样,事事都找公婆要钱。倒不是我们多高尚,而是当时就是那么想的。
老实说,在生孩子之前,我一直认为,结婚就是领个《结婚证》,跟之前同居的生活状态没什么不同。因为同样来自农村,我和前夫大学时就开始勤工俭学,我们约定好,能不问家里张嘴要钱,就不要钱,能自己负担的尽量都自己负担。
可我对婚姻,对生活的乐观只持续到我们婚礼结束的那天。也是从那天起,我才切实懂得了,什么叫爱情跟生活是两码事儿,什么叫贫贱夫妻百事哀。
我原以为,我前公婆打工十多年,家里就算再没钱,负担个儿子婚礼还是可以的吧。况且,我家没要巨额彩礼,就连婚礼都一切从简,在老家办的,连个司仪都没请。
婚房是前公婆之前住的房子重新粉刷了一下,床什么的都是公公自己做的,所有家具加起来花了一千多块钱,除了电视,我没要任何家用电器。当然,十年前,也还想不到什么买房买车,因为这在当时属于我们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。
可即便这样,婚礼结束后,我前公婆还是告诉我们,光是家里办酒席就欠了一万多块钱。
说实话,我有点儿难以接受,因为我没想到他家那么穷!
婚后一年,我们意外有了大宝,思虑再三,还是决定生下。
生孩子之前,也想的特别简单,想着孩子生了,我自己喂养到半岁,让公婆帮忙带着,我跟前夫努力上班挣钱。我们还年轻,又都是大学毕业,专业也都学得不错,只要自己努力点儿,肯吃苦,啥没有啊。
可现实又给了我一个突然袭击,出院当天,我抱着孩子从出租车上下来,脚都还没迈进那个门儿里呢,就听见前婆婆在我耳边说:“妈身体不好,皮肤痒,怕传染你跟孩子,所以这月子就让你奶奶帮忙照看,孩子也让你奶奶帮着照看吧。”
我不知道我前婆婆是如何说服她的婆婆的,反正我抱着孩子进屋的时候老婆出轨取证,已经快八十的奶奶正把自己的小床往我屋里搬。
即便到了那个时候,我依然没有把事情想的太糟糕。我想着,自己照看就自己照看呗,只要有饭吃就行。
可作为一个新手妈妈,日夜不休的照看起一个孩子,且身边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的时候,才知道有多崩溃,不光身体累,精神上更是疲惫。
奶奶倒是跟我住在一个屋,可她只充当了一个指挥的角色,每天都在说:“孩子哭了你哄哄,孩子哭了你喂喂。”
这还不是最要命的,最要命的是,我抱着孩子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,她还在说她孙女(我前大姑姐)当初坐月子的有多辛苦,她多舍不得。是,我不是你孙女,我只是孙媳妇,所以我同样辛苦,同样很累,你们看不见。
有了孩子,吃喝拉撒都得花钱,公婆不会出这个钱,前夫只能出去工作。他跟单位请假七天,在医院待了四天,回家三天。前夫在的时候,我前婆婆虽不帮忙照看孩子吧,但一天三顿饭还是有的。
我前夫前脚走,后脚她就拎了壶开水,拎了袋散装鸡蛋糕给我送来,说让我饿了吃那个。之后的二十多天里,做饭是有一顿没一顿的。
我吃不好,睡不好,也没奶喂孩子,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头跟个鬼一样的,她还到处跟人说我不好伺候,挑食,让每个来家里看孩子的人劈头盖脸的都先指责我一顿。
我们老家姑娘做月子是不允许回娘家的,每次我妈给我前婆婆打电话,她却能扯谎说将我和孩子照顾的有多好,我爸妈根本没有怀疑过。
我不埋怨她不照顾我,不帮忙照顾孩子,我只怨恨她,明明什么都没做,却还要在人前给自己挣个脸面,将自己说的好像什么都给做了。
当时是才入门一年的儿媳妇,总想着有委屈了自己忍忍,家和万事兴,家丑不可外扬。若是搁到现在,我大概会直接让我爸妈在外头租个房子,将我跟孩子接过去。
当时的我,忍住了不去给我自己的父母诉苦,忍住了不去跟他父母吵架,却将所有的委屈和抱怨都发泄到了前夫身上。
那两年,是我跟前夫吵架最多的两年。现在想想,他也不容易,为了养家养孩子,一个人孤身在外地打拼,媳妇儿却还因为家里的事情,时不时的跟他打电话吵架。
那个时候,前夫对我做的也还行,为了让他父母帮我一把,他甚至哭求他的父母,在哭求无果之后,也辞掉了工作,干脆回来照顾我。可迫于现实的压力,在家待了半个月后还是去了更远的异地。
因为常年两地分居,也因为家里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,再加上经济压力,我和前夫上学期间积累的那些感情一点点被消磨殆尽,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我们之间剩下的多是指责和抱怨。
幸福的时候也有,开心的时候也有,但这些都不能抵消生活给我们留下的那些不开心和不幸福。
有错吗?好像每个人都是没有错的。公婆的确没有义务在辅助我们,也的确没有义务帮我们照看孩子,可现在这个社会,父母没有给予孩子成家立业的资本,又不肯在他们独自奋斗的时候帮一把,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,结果就是矛盾重重,把这个家里的每一个成员都逼成了单打独斗,各自为营。
前夫独自养家,累,所以他选择逃避,选择出轨。
我独自带孩子,累,所以我变成了怨妇,黄脸婆。
公婆打工也很累,所以他们时常抱怨自己的儿子不如别人家的,抱怨儿子不争气。
如果那个时候,公婆愿意帮我们一把,到我们工作的地方帮忙带孩子,我就可以跟前夫一起上班赚钱,就不用两地分居,经济上也不会那么紧张,家人的压力相对的也会较少。
这世上有如果吗?没有,所以我们都变成了现在的样子。
零零碎碎写了这么多,是希望看到这篇文章的你,能从我的生活里汲取到一些什么有用的东西。
如果你是婆婆,建议你站在儿子媳妇的位置上替他们考虑一下,因为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比过去还累。
如果你是媳妇,建议你用智慧来解决生活里的烦恼,不要重复我的老路。如果你是丈夫,建议你多体谅自己的父母和妻儿,充当好婆媳之间的粘合剂,而不是一味的和稀泥。